摘要：在抗战期间，美国著名的战地记者哈里森·福尔曼（Harrison Forman. 1904-1978）在中国各地拍摄了大量的照片。最轰动中外的《红色中国报道》（后译为《北行漫记》），就是哈里森·福尔曼在1944年从国民党控制下的重庆一路北上，...
在抗战期间，美国著名的战地记者哈里森·福尔曼（Harrison Forman. 1904-1978）在中国各地拍摄了大量的照片。最轰动中外的《红色中国报道》（后译为《北行漫记》），就是哈里森·福尔曼在1944年从国民党控制下的重庆一路北上，到达延安及华北抗日根据地进行抗战采访的作品。
1938年，徐州铜山县火车站牌（左），河南开封城中山门（右），哈里森·福尔曼/摄影
哈里森·福尔曼去世后，他在中国拍摄的数万张历史照片胶卷捐赠给了美国某大学图书馆。早些时候，我在该图书馆网站查找资料，无意中就看到了这些照片，随手浏览一下，发现其中有不少拍摄于1938年的徐州与开封的照片。就想哈里森·福尔曼会不会从徐州、开封之间的砀山经过？那么这些照片中会不会有在砀山县境内所拍摄的呢？
1938年，鸟瞰砀山县城全景。哈里森·福尔曼/摄影
就这么一个闪念，竟然真的会有所收获。当我看到这幅古城垣的航拍照片时，一眼就确定这个就是砀山县城。去年在识别“华北交通写真”老照片时，早已将《砀山县城厢图》上砀山县城的轮廓熟记，印进了脑子里。所以说，这幅照片遇到了砀山百科，就再也没有了继续沉寂的理由。
《砀山县城厢图》砀山内城局部，民国十年（1921年）测绘
“1938年7月5日，哈里森·福尔曼从上海虹口启程，乘飞机经停南京，去往徐州，最后到达开封”。中国矿大的翟石磊教授曾根据哈里森·福尔曼的日记内容，写有《1938：美国记者眼中的“徐州沦陷”》一文。对我这个不懂英文的人来说，这篇文章在我了解这些照片历史背景的过程中给了很大的帮助。
所遗憾的是哈里森·福尔曼的日记中并没有记载其飞往开封那天的具体时间，因他中途经停了南京、徐州两地，经估推这幅航拍照片大概是在1938年7月中旬的某日拍摄。而那个时候，也就是照片上的砀山县城，已是沦陷于日寇两月之后了。
话归正题，因限于当时的相机性能，哈里森·福尔曼的这幅砀山县城照片分辨率是不够高，且有云块阴影遮掩了部分区域。但相比于近两年发现的一些拍于古砀城的老照片，它以空中视角俯瞰砀城，这让我们又看到了已消失近70年的砀山古城全貌。仅就这一点来说，其价值是无可取代的。
砀山城南城门及瓮城
照片上的砀城南城门楼在战火中已被摧毁，围绕南城门外的一道城墙为“瓮城”。东、西、北三座城门楼在照片上尚能分辨，因拍摄角度，瓮城则不易分辨。
砀山城东城门楼
砀山城西城门楼
砀山城北城门楼
砀山城的城池呈长方形，在护城河外有土城墙环绕。在内城墙的四角，各设有圆形“角台”一座。因城墙东西向较长，在南北城门至两边角台的中间，又各建一座突出于城墙的墩台，称为“马面”。内外城墙、瓮城、角台、马面及护城河，构成了古时砀山县城的城防设施体系。
砀山城东南角的“角台”
砀山城南门东侧的“马面”
砀山城南门西侧的“马面”
民国时期的砀山县政府大门
上图中的那块空地，是明清时砀山县衙的位置，民国时的县政府也在此处。“华北交通写真”中一幅照片上的砀山县政府大门牌楼，在上图中也隐约可见。
北土山
砀城北门外的北土山，山顶为准提阁。山前的大殿，是清代的北山书院，民国时曾在此设立过甲种师范讲习所和边疆中学。西侧的那片空地，是当时的砀山体育场。
砀山天主教堂
修筑于清末的砀山天主教堂，是如今砀山城内唯一仅存的古建筑。但现今砀山天主教堂的尖顶钟楼，是后来复建的。当时的钟楼是平顶的，看起来更像是一座炮楼。下图是砀山同乡老杜分享的一幅砀山天主教堂的老照片，为加拿大传教士拍摄。由于这是第一次发现旧时砀山天主教堂面貌的老照片，许多人还在怀疑照片上的教堂是否为砀山天主教堂。现在，我们同这幅鸟瞰砀山县城全景照片上的天主教堂轮廓对比之后，这种质疑应该可以打消了。
砀山天主教堂正面。照片由《话说砀山》老杜分享
哈里森·福尔曼在这次飞行途中抓拍了许多照片，这些航拍照片的描述多数为“中国乡村和农田的鸟瞰图，拍摄于飞越河南、江苏、安徽的时候”，而这幅砀山古县城的航拍照只是其中之一。另外还有两幅陇海铁路旁边村寨的航拍照片，看着也非常漂亮，经辨识不是拍于徐州到虞城之间，后来发给商丘一位朋友，经其确认为宁陵县的孔集与柳河。
1938年，鸟瞰河南宁陵县孔集寨。哈里森·福尔曼/摄影
1938年，鸟瞰河南宁陵县柳河寨。哈里森·福尔曼/摄影
